童话风。原梗:快乐王子。
警探组副cp用作线索角色。友情向。本章无相关剧情故不打相应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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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纳将那颗宝石揣在背包的最深处,一路奔跑前进,仿佛真的乘风踏浪一般迅速。背景中砖瓦制成的小楼逐渐变成木制的建筑,再逐渐变成矮小且粗糙的平层房屋。又拐过两个小道,康纳来到一只草棚旁边。简陋的棚子属于这片区域里唯一一个医生。地面上的干草已经受潮变得湿软,泛着霉菌的味道。一只肩膀依靠在摇摇欲坠的木板上,露在月光里。
“先生,先生?”
康纳蹲下来推了推那个肩膀。不过,他猜那人早在自己的脚步回荡在小巷里的时候便醒了。或者这个受尽折磨的青年根本不曾睡过去。但康纳不太能确定,因为那双眼睛被布条盖住了。
“你是谁?”
“报童800,先生。”康纳抓起马库斯的手,让他摸了摸自己的斜挎包——这其实是每个报童的标准装备。马库斯的手先是绷紧力道,在碰到布包之后才放松下来,但还是飞快地收回黑暗里去了。
“你要找谁?”
“我要找马库斯.曼菲德,先生。我想您就是马库斯。”
那人的脑袋转动了一下,半张脸被月光照亮。本该是眼睛的地方报着的布条已经沾了星星点点的暗色印记,想必是血或者脓液。
他像是让自己的思维走到幕后做了个准备。半晌,他回答:“是我。我猜你不是大老远跑来找我要铜币的。”
“不是,先生。”康纳捋平自己的衣服,脚跟合拢,身体站直——这是报童们的传递消息或递送物品前必做的仪式,“赛门先生给您送来了东西。”
“赛门?”马库斯怔了一下,“哪个赛门?”
“广场的漂亮赛门,先生。”康纳如实回答。
马库斯苦涩的表情重新收回到阴影里,他摇了摇头:“你在开玩笑。”
“我没有。您不该质疑一个报童。”康纳坚持道,然后伸手去摸布包里的货物,“他让我把这个给您——能够治好您的眼睛。”
“不管这是谁送来的,也不管他送的是什么——我的右眼瞎了,左眼也很快要与光明挥手告别。没人能帮我。”
“请您摘下脸上的布条,至少试一试。”
马库斯沉默了,似乎在进行一场心灵上的博弈。只是康纳不明白他有什么可犹豫的。艺术家的手最终还是拉下了毫无用处的布条,露出了剔除残骸的右眼窝和昏黄无神的左眼。但那只左眼在看到康纳手中的蓝宝石时瞬间睁大了,睁大到月光在眼白的右上角投下一个倒影。
“这、这真是他给你的?”
“以教会的名义担保,报童从不偷窃。”
那块珍贵宝石被放在马库斯的手心。
“只需您把它放进眼眶里,您的眼睛就能再次明亮如初。”
报童按照雕像意思解释。而艺术家此时没再露出质疑、困惑。他无声地照办了,宝石被夹在食指和拇指之间,送到了空无一物的眼眶前。
此时天空劈过一道闪电,耀眼的白光爆炸开来连月亮的光辉都哑然失色;震耳欲聋的雷声接踵而至。带着海咸味道的风鱼贯入窄小的街道,只瞬间全城都陷入最为宁静的喧闹;人类的声音微不可循;大声喊叫的是熄灭的马灯,是抖动的旗帜,是翻滚的木桶。马库斯身下的草茎随风猛地冲到半空,那段已经没有用处的布条则被凶狠地甩到房屋后面。硕大的云雾如战舰群一般展开白帆铺满天空。
天阴沉下来,低低地压下来。瓢泼的大雨骤然落下,与夜空投下的隐约光芒组成一层层的水幕。
康纳看向马库斯。完好的右眼已然出现于它该在的地方,一阵淡青色的烟气在马库斯的脸前散尽。青年抬起来,不知是在惊异于哪个奇迹。
报童敏锐地注意到,那只新生右眼有着蓝色的虹膜。
城内雨水,一夜未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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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阴云还未散尽的时候城里就炸了锅:漂亮赛门的眼睛,偏偏还是具有意义的蓝宝石右眼不翼而飞。卫兵团面对市长吹胡子瞪眼的指责慌了阵脚。
身穿皮甲的士兵被分成小队挨家挨户搜寻,海港停运一个上午,驻守海军把每一艘船翻个底朝天。全城的报童被调集去传播市长的亲口信:“若是发现蓝宝石的踪迹就前来汇报,市长将重赏提供有用情报的人!”
城市陷入混乱。孩子们趾高气昂地满街跑着,互相下赌看谁能先找到宝藏;昨夜刚刚宿醉的酒鬼趴在桌上跟无业游民大谈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说早就看到了什么端倪;投机取巧者又给酒鬼买了一瓶朗姆,蛊惑他继续说下去,希望套到有用的信息去讨赏。面粉被从袋子里倒出来,陈年佳酿要一桶桶撬开,就连象牙一般洁白的蜡烛都要切开看看有没藏东西。
好一个热火朝天的景象。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五天,直到一位快骑传来自大陆中央的消息——五天前的一场大雨解了首都的半年大旱,可喜可贺!特此通告,举国庆祝!
哦!原来如此!人们纷纷感叹。这哪里是丢了宝贝?分明是这雕像为人求福,拿自己的眼睛换了场甘霖!
市长拍手叫好。而漂亮的赛门在人们眼中显得更加亲切的起来,就算他只剩下一只眼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