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鱼墨贼……
 

【DBH/马赛/警探组】王子和他的三颗宝石-4

童话风。原梗:快乐王子。 

感谢 @吸安卓专用地 的作品给我的脑洞!

警探组副cp用作线索角色。友情向。

本章丹尼尔出现。负责背锅【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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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音传来的下午,城市逐渐恢复秩序。傍晚临近换岗的时候,汉克.安德森卫兵又坐在雕像的脚边休憩了。

 

“康纳,你过来。”

 

汉克看到报童800的身影在东南方向那个路口晃了一下,就大声喊了一句。孩子立刻听话地钻了出来,几步跑到卫兵面前。

 

“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你知道点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对吧?”汉克弓着腰背,疲惫地坐着,这两天的事情把他的身体折腾坏了,但是这位老兵的头脑还十分清醒机敏。

 

康纳的两只小鞋并拢在一起,双手背后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汉克哼笑了一声,花了两秒想了想对方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懂。

 

“宝石。”卫兵简略地解释。他转移注意力似的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划燃火柴,用手挡着风将烟草点燃。

 

“是。我知道。”康纳在会意后立刻回答。

 

“你不打算告诉我点儿什么?”

 

“那是有未规定的,先生。”康纳先是否决那个提议,然后解释,“这件事有关我的一次递送工作。而我们不能向客户以外的人提供信息,这是隐私侵犯。”

 

汉克当然知道报童的那套狗屁规定。他甚至不能每周额外破费两个镍币让康纳盯着科尔,时不时给这个独居老父亲带来些令人宽慰的消息。不过,这些令人宽慰的信息还是会传到汉克耳朵里。毕竟当时康纳的回应是,“不,安德森队长。您不能在这方面雇用我。我会帮您看着,也可以告诉您有关他的事情。但您不能在这方面付我钱。这是有违规定的”。

 

看来康纳之前那次“通融”根本不是心软。汉克.安德森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但他还想再试试:“打着政府的旗号呢?”

 

“除非神父来问我。”康纳直接给出答案。

 

而汉克根本不想这条信息让第三个人知道。毕竟他无法确定康纳的那次递送工作送得到底是口头信息还是实物——老天啊,最好别是后者。

 

康纳平静的褐色眼睛盯着安德森,直到后者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后突然抬头。他本想要喝一声,比如“你看什么?”或者“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可康纳先张嘴了:“有一件事我想我需要告诉你。”

 

“与宝石无关?”

 

“无关。”

 

“听起来不太重要。”汉克吸了一口烟。

 

“事实上,他很重要。”康纳向汉克靠近两步,压低声音说,“科尔病了——”

 

“什么!?”

 

康纳平静地继续:“可能是三天前淋了雨的缘故。安德森夫人的身体状况也不乐观。您知道,她没什么资金。开得药也全部留给了科尔……”

 

汉克甩开手里的烟头。

 

“带我去那儿,康纳。”

 

“去哪?”

 

“去科尔那儿!你这木头脑袋!”

 

士兵长安德森从没想到过自己和儿子的再次相遇是在这种情况。安德森当然有礼貌地敲上几次门,但五分钟后仍无回应。询问了的邻居也表示这两日从未看到母子二人外出。老卫兵终于决定破门而入。

 

煤油灯早已熄灭,炉子里的炭火到还勉强亮着微弱的红光,只是既无法散发让人犯困的温暖,也不能接任正在从窗口爬走的夕阳余晖来照亮房间的黑暗。汉克冲房间里喊,先是他妻子的名字,再叫他的儿子,均无回应。

 

他慌了,瞥了眼窗台上最后一牙橙色,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卧室,砰地推开门。

 

也许他的妻子只是太累了,如果真是这样,他不想她醒过来应付分居的丈夫。他就来确定一下自己的妻儿是否安康,若没什么大问题他就立刻离开;或者他们已经没办法照顾好自己,那汉克就留下来……

 

“把炉火点着,康纳。”

 

汉克的吩咐像个军官,而康纳就是刚刚入职什么都听的小后备军。

 

“安妮?”汉克的声音低下来,小心翼翼地靠向趴在书桌上的妻子的身体,手指去拂她垂在脸侧的一缕鬈发。

 

但他没有得到回应,无论是对他的声音还是碰触。他愣了一下。

 

“安?!”

 

汉克提高了嗓门,那是一种对事实的否认或拒绝接受。士兵的粗糙手掌去抚摸妻子的瘦弱脖颈,那里没有温度更没有脉搏。

 

“康纳,去找医生。”汉克的声音冷静地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可是火……”

 

“去找医生!”——这一次他吼了出来,这才像话,“你们不就是干这事儿的吗?”

 

康纳没做回复。整个房间静了一秒,阳光在这一秒里彻底离开了。接着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在踏上石砖路之后变成跑步的声音。

 

康纳到医生的诊所报了安德森卫兵长的名字和房子的门牌。然后他向医生伸手要报酬——毕竟这是刚刚一位先生安排给他的工作,这是他应得的。医生也不含糊,他觉得没有必要跟这些满街跑的小耗子讨价还价。况且这一只还告诉他,本来是该由卫兵付钱,但情况紧急,报童决定暂时宽容一下,并告知医生大可迟些把这个费用在账单里讨回来。

 

“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正经的报童。”医生把小帽扣在头上嘟囔着,“你打算带我去嘛?”

 

“那您得再付一份钱。”

 

“哦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我能找到那地方。”

 

-

 

作为一个报童,康纳从不招揽生——嗯,倒也不能说从不。他最开始做最基础的工作,就是单纯的送报纸,挨家挨户、从早到晚。他不开朗,但他懂得一些微小事物往往会对人产生巨大影响这一道理。他会在送到报纸后加一句,“报童800,为您服务”;加上他的好运气,800,一个恰到好处的词,一个让人能轻易记住的编号。

 

很快就有生意上门了,“800,来帮我传个口信”,“800,把这个东西送到市政厅”,等等。他从不辜负自己的客户,不讨要小费,另外那一副看似呆板实则机敏的表情为他赢得了这个职业少有的尊敬。他现在也送报,但只是早晨送十五份而已。

 

而这一天,安德森的那句“你们不就是干这事儿的吗”像是秋日的黄蜂,靠近拥有热度的人类,然后出其不意地蛰了一下这个对它根本毫无威胁的生物。

 

“嘿!小孩!你是个报童,你是吧?”一个瓦里瓦气的声音从一扇窗口后响起。

 

“我是。”康纳靠近那扇窗户,“请问有什么事情要交给我吗?”

 

“是,没错。800,你是吧?”那人的眼神左右飘忽,双手搁在窗台上手指敲起“我听说你城里所有人的位置,所以我想托你领个路,你办这种事儿嘛?”

 

“当然可以,先生。”康纳回答,并且又摆出那副公事公办的认真表情,“先付两枚铜币,然后到达地点再付三枚。”

 

“好好。”这人赶紧回答,一只手收回去摸兜,“丹尼尔,这人你认识吧?”

 

“我知道全城三十二个丹尼尔。”康纳表示,“他姓什么?”

 

“我猜是菲利普斯?不太确定。金发的。好像是菲利普斯家的上门女婿。这人连姓氏都丢啦。”

 

“那我大概清楚了。”康纳思考了一下,“他总在搬家?”

 

“是!就是他!这就是为什么我得拜托你带我去!”客户爽快地把铜板往窗台上一拍,“小兄弟,我们走!可让我找着了。”

 

说完他就双手一撑窗台跳了出来。

 

康纳大概已经知道对方是干什么勾当的了。不过这不在一个报童的管辖范围内。人们付钱,报童办事收钱,这就是他的工作。

 

丹尼尔.菲利普斯的家还真挺难找到的。那是一座非常整洁的三层小楼,主要是石头制的。它看上去一点也不像违法者的藏身处,但通常谁能想到三楼和屋顶平整的天台间藏了半层楼高低的暗层呢?

 

康纳带着客户爬上三楼,指了指天花板上一块颜色不大一样的木板。

 

“你确定在这里嘛?”那人搓着下巴。其实康纳看得出来他早就信了,只是想再装出一副很有戒备的样子。

 

“我看见过他登上楼顶天台,但这一层很明显没有通往天台的楼梯。所以推测应该还有一层。”

 

“你可真是聪明。行啦。你走吧,我猜你可是个大忙人。”他说着,掏出另外三个铜板给康纳。

 

康纳把费用揣进自己胸前的钱袋,然后说客套话:“希望您有愉快的一天,先生。”

 

“今天简直是爽到天上了。”

 

康纳在下楼离开的时候听到那人如此嘟囔。而与报童擦肩而过地,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爬上三楼。康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人拿着木棍,向上一捅顶开了天花板上的活板;梯子被架好,几个人飞快地钻进暗层。很快上面响起争吵和斗殴,还有一个报童从未听过的男人的惨叫。他猜那人就是丹尼尔了。

 

月已高升,但还不算太晚。大部分酒馆餐厅都亮着灯。康纳不急着回去休息,毕竟这时候经常有酒鬼花光了钱继续报童给家人递话要钱。

 

他不自觉地又绕回了市中心的广场,失去右眼的漂亮赛门正静静地立在清冷的月光下。但他发现赛门此刻不是孤独的,他的肩上坐着一个人。报童猜测那是雕像的作者,毕竟最为了解作品细节的人只有那一个。

 

但距离太远,康纳当然无法听见马库斯正在对赛门耳语着什么,又或者他们什么也没说,像一对分开多年的恋人,坐在一起便足够了。

 

其实,从头到尾马库斯只说了两句话。他先是顺着赛门的左眼看向都城的方式说,“有些事情必须改变了”;然后是当他坐够了,手脚麻利地从雕像上攀下来,在离开雕像于月下投下的阴影之前一句郑重的,“谢谢你”。

 

有人从街角钻出来迎接马库斯,然后他们的身影一起消失在月下。

 

康纳直到这时候才敢走出来。

 

“他好像状态不错。”赛门王子的雕塑立刻跟报童搭话,“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有什么我能帮到的事情吗?”

 

“递送小物品需要至少十个铜板。”康纳微笑一下,他抬头也只能看见赛门空空的右眼窝“但您可能没有十个铜板。”

 

“我有比铜板更昂贵的东西。”赛门说,“我不能给你我的左眼,虽然它只能看着王城的方向;也不能给你我的心脏,因为我还不能任自己的生命早亡。可我的身体由金箔包裹,就算一颗渣滓也比铜板更沉重些。”

 

“那我就不能收下这样的报酬。因为——”

 

“至于多余的,”王子赶紧接上话,“请尽可能帮助马库斯吧!代替本该是他的知己的我。”

 

语毕,赛门的左侧面颊上出现两个平行的裂痕,因为月光太过清明所以投下了十分明显的阴影。这一片硬币宽窄的金箔含羞草似的向下卷曲,在赛门的脸上最终留下了一指长的伤疤。不过这并不会使他丑陋,相反,赛门原本的肤色,大理石的洁白显露出来。

 

那片烟卷似的小金片如初秋第一片变黄的叶子一样,于夜风中不为人知地松开了对枝干的紧握。康纳伸出手,金叶子掉进掌心。

 

“马库斯要发起革命。”赛门说,想必他在世时也是个健谈的人,“那些荒唐会有所改观。”

 

“他要推翻皇室?”康纳问。

 

赛门没有立刻回答,似乎这个问题让他思考了一会儿。

 

“我想是的。如果他们不对自己的问题做出改变——现在,如听话的信鸽那般归巢吧,康纳。”

 

康纳笑了笑,又多问了一句,这次完全出于孩童般的好奇:“您知道宝石的遗失闹出多大事情吗?”

 

“那倒是远超我想象的事情。但没关系,很快就不会再出现这类事情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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