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风。原梗:快乐王子。
警探组副cp用作线索角色。友情向。诺斯大姐出场。
学习生活要继续了。更新速度减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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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全城上下又乱了手脚。继右眼不翼而飞后,赛门的脸颊又少了一片金。市长本以为是金箔被偷工减料,还抓了提供金料的工人拷问一通。直到让古董店的评估员站上梯子拿小刷小楔,刷刷敲敲五分钟才发现是金片脱落。
金片可远比一块宝石要难找多了。那东西轻飘飘如纸,闪闪亮又随处可见,连酒馆里打哈欠的店主都可能镶着金牙。
最后市长不得已派遣士兵大街小巷地搜索了整一天,找出自卡尔.曼菲德老先生去世后就销声匿迹的其子马库斯,再聘请他对自己的作品进行修缮和保养。
马库斯来到广场的时候显然也被惊了一跳。但在那艺术家眼中宛如新娘的白纱盖头被春天的暖风掀起了一瞬,又或是新娘子本人撩开头盖的一角紧张地站在人群中央,面色粉扑、含苞待放。
“是海风。”穿着长风衣的落魄艺术家这样解释,“所以我无法避免他的损坏,只能尽可能地减慢速度。”
于是市长发话,你能保护这雕像多久,我就给你多久的荣华富贵。
还不等早就看不惯这场闹剧的激进分子们站出来,出海追捕三文鱼群的船队满载而归,每艘渔船都沉甸甸地勉强压在水上,仿佛连一片落叶的质量也不能再加了。
哦!原来如此!想必这场丰收与几日前的甘霖意义相同,是王子的奉献,是天使的祈福!
拥有伤疤的人才是完美的,人民这样纷口相传——只有老曼菲德的正式继承人李奥气得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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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纳在城内的骚乱解决之前就捧起遇到了丹尼尔。除了脸,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头发骚乱,面色憔悴;身体看上去不很虚弱但却着实瘦削。丹尼尔站在漂亮赛门面前,高高扬起脖子看向雕像的脸孔,脊背却因为疲惫或是疼痛而弓着。
丹尼尔突然对着雕像的基座啐了一口:“去他的皇族。”
正巧一队巡逻的卫兵瞧见了这景,近几日有关雕像的事情让所有人紧张。他们立刻上前围住此人。
“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先生?”
“我当然知道。”男人站直腰杆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还轮不到你们管。”
语毕,他推开面前最年轻的士兵阔步离开了。事实上也没人敢上前拦他,毕竟负责管事儿的长官不在这里。
留着络腮胡的士兵注意到康纳,立刻叫住他:“喂,报童!你知不知道汉克.安德森长官人在哪?”
“当然。”康纳立刻收起好奇心切换到自己的工作模式,“我可以带您去。”
“太好了。”士兵回头看眼他的同伴,伸手指了几个,“你、你、还有你,你们继续按原定计划搜查。我和'葡萄'去找老大——走吧,小孩。”
“五个铜板,先生。先付两枚到达后再付三枚。”
两名士兵对视一下,一人掏了一个铜板递给康纳。
“可以了?”
“请走这边,先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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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船队归来之前,汉克.安德森几乎忙到焦头烂额。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家只剩下一个尸体冰凉的妻子和奄奄一息的儿子。而这最紧要的关头他却要去找一个不知死活的贵族。
他猛然发现自己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没有在最狼狈时候能够拉自己一把的人。部下在康纳的带领下找到自己的时候他只能把刚刚煎好的汤药放在床头,在白色的蒸汽中深深亲吻科尔的额头。身兼父职的卫兵不得不离开好不容易暖和起来的小屋。
忠于职守的报童站在炉火照不到的地方,一双眼睛明亮,在安德森卫兵眼中却是冰冷无神的。
“走吧。去找那个杀千刀的雕刻家。”
汉克在与康纳擦肩而过的时候按了一下他的额头。这个动作对康纳曾有着无可比拟的重要意义,刹那间他可以放下所有的戒备,甚至如午后的猫似的眯起眼睛。此刻那只宽厚的手掌却没能传来任何与慈爱有关的情感,虽然掌心的温度依旧。
“你还真是块木头。”
康纳后知后觉地回头,鼻尖追寻那人的坚实臂膀和太阳般的温度。但回应他的只有关门的声响,安慰他的只有炭火的噼啪。
康纳的视线在门缝里泄露出来的光线和床头那碗一看就很苦的汤药徘徊了两次。房间里安德森夫人已不见踪影。康纳突然明白原来人类原来如此脆弱,一场计划之外的风寒就能要了性命。
一向行事果断的报童此刻竟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他理应回到街上继续工作,但眼下若想修补自己与安德森士兵长的关系,很明显留下来更为合适。
于是康纳决定坐在这里,至少等科尔醒来。
但这个行为让他错过了一场短暂的冲突,毕竟坐在屋子里最为闭塞耳目。
搜查到南面港区的士兵们受到了激烈的阻拦,就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给藏在那里。最开始还只是关门关窗拒绝配合,但没一会儿一盆腥臭的卤水给泼了出来,把脾气最臭的士兵浇成一条扔进海里的淡水鱼。他们气得开枪示威,接着就有人从楼上窗户里扔出啤酒瓶来,扔完就关窗,门又撞不开。然后不知是士兵的枪械走火还是打火石从裤兜里滑了出来,啤酒瓶里剩下的酒精哄地被点燃,木质码头哗然起火。
前路正乱,士兵们就转而想要撤退,动物生来怕火可是一大常识。可谁想此刻一位穿着男性装束的女人从火焰后一跃而现,对着面前的士兵劈头就是一杖再极为利索地夺了兵器,上好弹药的燧发枪瞄准吓得屁滚尿流的士兵。
“滚!”她大喊,一枪打在栈桥上,木屑横飞。这些在射击场外就没见过火的新兵蛋子们落荒而逃,甚至还掉了几把武器。
被木棒打蒙的小兵还瘫在地上眼冒金星。那行事野蛮的女人揪起他的领子扇了两巴掌。
“说!你们来干什么?!”
“找、找马库斯!”小家伙很明显被扇地更蒙了,但求生的冲动让他下意识地如实交代,“是是市!市长让我们找的!”
“废话!”女人一松手让他的脑袋砸回栈桥,又飞快地拎起来,“找他做什么?”
“赛门…雕像!要修雕像!”士兵大喊。
女人一脸诧异,但面上的敌意丝毫不减。
士兵像只兔子似的蹬腿,想去拨女人的手指,但在摸到之后又恐惧地抓住自己的衣领,生怕得罪这位女强人。
“我我我发誓这是真的!”他的牙齿都在打抖了。
“滚。”
女人甩手起身。待士兵跑远了后,抬脚踩灭了逐渐弱势下来的几缕火焰。紧闭的门窗纷纷打开,一些人探头观察情况,胆子大的就直接上街继续正常生活了。
“什么破事这么大惊小怪。”
这个勇猛的女人便是诺斯,如今是马库斯的伙伴。但他们性格处处相冲,只是因为目标相同才站在同一战线上。
一个声音接上诺斯的话:“对他们来说不是小事。”
“一群蠢猪。”女人把手里的枪扔出去,“有时间给雕像化妆都不花心思在人民身上。”
但这次来者没有接话,只是从房屋后的阴影走出来。此人便是马库斯.曼菲德,他的右眼被遮在纱布后面。
“哈,我忘了,那可是你的宝贝。”诺斯双手叉上腰。
两人走进一扇为他们打开的门。屋里还稀疏站着几个人,他们的右肩膀上都缠着一条蓝巾。
“我们得转移。”其中一个提议,“现在就走。那些士兵肯定回去报信了。”
“没错。去第二营地。”马库斯肯定道,“但我不会跟你们走。”
诺斯对这个提议的后半句嗤之以鼻:“你要去修你的雕塑?”
“如果我做的好,就会有机会跟他们谈条件。”
“前提,做的好。”诺斯摊手。
“他是我的,是我的造物。”马库斯提高了声音,一字一句地强调,“他会帮我的。”
“你疯了。”女人直截了当地总结。
马库斯看着她,然后无声地掀起盖住右眼的纱布。如赛门所说,人类的眼睛已明亮如初,蓝宝石般深邃的右眼在手掌投下的阴影里依然炯炯有神。诺斯眯起眼睛,这段时间里头一次正面注视深色皮肤男人的脸。
“你的眼睛,是我想到的那个东西?”
“我不能说。”马库斯重新把眼睛盖好。
“你果然疯了。”诺斯摇摇头闭上眼,侧身让开一条通向门扉的通路。
——TBC